露和威染夜茵一起整理他們的新房，劃分各自領地和公用場合，最終給院子立個牌匾上書：煙殼居。

夜茵要親自裝點院子，這是她未來的重要依靠，她已經辭去正經工作，要開始貫徹本職，而威染和露不會長期居住在這，頂多收拾房間偶爾落腳。對露來說，這裏目前只是可以休息的樹枝，巢在別處。

映月城有個來自西域的醫師，他在城裏開設了一間醫館，專門解決女性的問題，而夜茵比較關心自己的身體，就讓露陪自己去看看。

在去的路上夜茵和露分享了她所知的情報，這位醫師來自西域，自稱傳宗助士，是專門解決女性疑難雜癥的醫師，從不孕不育到安胎接生，從美容到塑形，樣樣精通。

來到醫館，拿號排隊，等了好久終於見到醫師。

那醫師是女的，穿著一件白色外衣，房間裏有各種器具，大多數是露沒見過的，突然產生了一點興趣。

露只是來陪夜茵的，基本上就是夜茵在檢查，被燈照著被儀器深入體內，而那些接觸體內的部件用完後被拆下來丟桶裏，還帶輪換的。

露好奇問道：“為什麽要這樣裝換？”

醫師回答：“註意衛生防止感染，這是醫學的基本。”

露回憶起自己見過的醫師，都是探一下手腕或是看一下臉色再來檢測一下內息，這種醫術倒是沒這樣，這就是外域的醫學嗎。聽說外域的文化和這裏有很大不同，那裏的妖水平也參差不齊，眼前這個醫師實力就很弱靈力低微。

露抽空問道：“你來自西域，那你知道生孩子的秘術嗎？”

醫師答：“那方向的多了去了，各種技術含量的都有，但我這是醫館不是聊天室，想聊天等我下班再說吧，天黑醫館就關。”

露也就在一旁靜靜等待，她回想起炔說過，自己眼睛的粉紅是秘術的後遺癥，露向棲確認過，當年他被炔襲擊，醒來之後身體虛弱，花了好長時間恢覆。經過當年朋友的鑒定，他是失血過多，而且失的還是精血，炔是用精血懷上露，其中必然有使用特別的術法。

聽聞外域有許多著稱的技術，露就聽說過幾個，西域的生命工程，烏蘭的魔法，六環天界的機械，至於殭原，最知名的是文化修養。棲去過殭原，作風就偏向殭原，比較有禮貌。東境曾流進許多殭原文化，在幾百年間連語言文字都變了，現在用的文字和語言大多都是殭原那邊的改版，也就西南面地區還用著百年前的文字。

在以前，東境和西域是連一起的，只不過後來發生變故，兩地中間沙漠化嚴峻，導致交流斷開，文化差異加劇。那醫師講的話很流利，但露還是聽出一些口音。

棲之前說話那種腔調也是帶有口音的，之後為了更好工作就改了回來。

診斷結束，三天後前來取報告，露約好晚上來拜訪，隨夜茵回去了。

晚上帶著新鮮瓜果和花蜜花茶來拜訪，醫師收下並倒了杯飲品給露，露喝了，很苦，和茶有差不多的感覺，但她更喜歡茶。

露直接進入正題：“我的母親用我父親的血生下我，有這方面的秘術嗎。”

醫師回答：“有的，而且還不是新鮮事，幾百年前出現的，叫做《血化精術》，將血液轉化成精子，聽說創造這術法的目的是想讓女妖徹底脫離男性。”

露聽著新鮮，接著問道：“用這秘術生下來的孩子有沒有什麽後遺癥？”

醫師說道：“基本上沒有，除非供血一方和受精一方是血親，不然不會出問題，或者說幾乎沒問題，用這種秘術生下來的孩子特別健康還長壽，僅限女妖之間。”

露想想棲和炔之間的關系，雖然是同種但不至於是血親，棲是蛋裏孵出的，炔雖然年紀和體質上有嫌疑，但她當初反對的態度是認真的，不至於自己就和血親生孩子。由於某種秘術的存在，鳳凰的爸媽未必是鳳凰。

露問道：“那有沒有存在有後遺癥的生子秘術？”

醫師回答：“有的，排除近親結合的情況，兩個男性用血液造子術生下來的後代，很大幾率會出現缺陷。”

露補充道：“我母親是女的。”

醫師道：“男女結合沒事用秘術幹嘛，吃飽了沒事幹啊。”

露說道：“我父親當年七歲。”

醫師喝了一口飲品，然後說道：“那你母親可能有點變態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確實還有一種，但那幾乎是被禁止的。”

露問道：“什麽樣的。”

醫師答：“現在普遍稱呼這門秘術叫《薇留子的造子術》，是利用兩種血液做出後代的秘術，但這秘術很大概率會出現後遺癥，就是會對自身血脈的源頭有著天生的惡意，而且還牽扯到所有血親，很容易成為危險分子，基本上已經被禁止了。”

露說道：“那我應該不是。”

醫師自行說道：“在西玉，變態造成的傷亡不計其數，已經有專門的設施對他們進行監管，這其中近親因素幾乎是一個標簽，一些變態包括並不限於，近親結合的產物，對血親抱有欲望的，殺死自己血親的。”

對棲抱有欲望的露表示，自己很無害的說，沒殺戮過。

醫師又感慨道：“近親生下的孩子也是可悲，一生下來就註定了，父母具備變態的潛質，而自己存在變異畸形弱智的問題，雖然基本上無害但也存在歧視的眼光，而生得健康又存在變態的潛質被嚴加看管，註定和平凡無緣。”

原來還有這些知識，露算長見識了。

醫師道：“不過這畢竟不是我的專攻，你想了解更多得自己去西玉學習。”

露點頭，隨後問道：“我眼睛了的粉紅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？我母親說是秘術的後遺癥。”

醫師有點驚訝沈默一會說道：“你那不是排卵期的性狀嗎？”

是這樣嗎！露驚了！

棲感應到露的氣息靠近，不慌不忙放下手上的東西，收拾妥當，打理完畢，靜候女兒的前來。

“我可能要生蛋了。”等來女兒的一聲告知。

棲也是會看臉色的，看出來露眼中的期待，他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：“你想為父怎麽做？”用為父做稱呼提醒彼此是父女關系。

露看出棲的堅持，有點失落但想得開，便提出道：“貼身照顧。”

棲問道：“需要多久？”

露說道：“不清楚。”

棲說道：“這有點為難為父。”自己離職太久不知府上會怎樣。

露說道：“肯定有的，我都可以。”

棲猶豫道：“你說的，這也是為父僅能接受的。”

於是棲拿出用梧桐樹枝搭建的鳥巢，露快速領悟他的意思。

“棲你個笨蛋！”露奪門而去。

棲就坐在鳥巢前，普普通通等著，不一會，露回來了，以本體的樣子走回來，每走一步就變小一點，主動跳進鳥巢調整大小，然後把自己蜷縮起來表明態度，棲溫和地撫摸她的羽毛。

之後的時間，棲白天帶著露去工作，一開始引起下屬矚目但很快習慣，而且棲連日常走動都可以回避臨，基本上只從下屬那得知臨的情況，連遠遠看著的機會都不用。

原先被帶著，露還有點不快，但很快適應了，過了幾天得寸進尺了起來，窩到棲的頭上，棲也慣著她，用竹條編成帽子放上鳥巢，當做戴著一件特別的飾品，露也玩起了木頭鳥游戲，擺成各種造型。

也是和棲貼身相處，大概明白的棲的工作，總的來說就是中間管理，還是全方位高效率，基本上每天都將府上檢查一遍。

整個城主府很大，建築風格更像宮殿，大殿主殿更是裝潢華麗，雖說很好看但不是露喜歡的風格，露也喜歡華麗，但喜歡的是典雅風，就像衣服，露喜歡刺繡和緞帶，而臨的宮殿就是珠寶黃金裝潢，有點亮眼。

雖說魚類鳥類爬蟲類都喜歡閃亮的東西，但露就是對臨這的珠光寶氣不感冒。

被棲帶著走遍全府上下，除了臨以外基本都見到了，臨的妻子初曇，雖然以露現在的眼光來看她長得醜，但卻是是從外貌上和臨齊平的，她和棲都低了一個層次。不過露能看出，初曇她不喜歡臨，或者說是對臨沒有那種進一步的情感，只是做好本職的樣子，這讓露想到灼凍，但不同，初曇好似是那種沒有找到目標的無為感，因此她無趣也無力，對臨的愛意還比不上棲的一半。

棲對臨的感情也是困擾露的一個難題，不過自己對棲的感情倒是逐漸變成棲期待的樣子，和自己原本的心意相違背，但為了棲願意改，願意接受，那份特殊的感情變樣，不知這次過後，眼中的粉紅是否減少。

一個月後，真的生蛋了，生了兩顆，都很小，露想給棲吃，但棲肯定不會要，於是，收起一顆留著帶給夜茵，另一顆……露丟到宮殿的廚房去了。

聽說鳳凰蛋靈力豐厚，稍微弱一點的妖吃不好會爆體而亡，露也不是存心投毒，她特地把蛋放在裝玉骨雞蛋的籃子裏，那也是一種靈力豐厚的食材，吃得下那個的應該也能吃下鳳凰蛋吧，有見識的應該能認出來，就當做是之前自己不禮貌和弄臟他們大殿的賠償。

露的生理期過後，棲拿出來兩樣東西，一套華麗無比珠光寶氣的衣服和一面等身銀鏡。

衣服是花大價錢在珠光樓定制的，露很開心，這件衣服除了珠寶太多其他都很符合露的審美，銀鏡也是高級貨，清晰無比，露看著鏡子裏的資金，圓潤了少許，以及眼裏那不變的粉紅。

看來，那粉紅並不是排卵期的性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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